【科雨】赌约
感动得吃不下饭了...
故事纯属虚构，不上升，OOC的锅我来背
灵感来源：时生
1995年8月
“我看到海都快吐了，这游泳也学不会！”7岁的张继科呛了一大口海水，嘴里的咸涩涌上眼框，蓦地冲红了眼睛，余光瞥到父亲严肃的表情，又默默抹了一把脸，一头扎进水中。
这两天重复着被扔进海中又扑腾的动作，除了皮肤变黑之外，似乎毫无长进，疲惫和沮丧让张继科仰躺在沙滩上，放空自己，想着要是海水没有那么咸，会不会游泳就没有那么苦啦。
“科科已经很棒了，来喝口水。”眼前突然出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，握着张继科的水壶，张继科警惕地坐起身，突然明白了小学课本里描述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应该是什么样。他伸手拿过水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，那个温柔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，“你这两天进步可大了，从进水就闭眼睛瞎扑腾，到现在已经能游个两三百米了，很棒啦，科科可是大海的儿子，只要一步步来……”
“可是我还是学不会，就是不擅长游戏，看到海水都快吐了。”或许是声音太温柔，小张继科耷拉着脑袋不自觉地撒着娇，那双手覆在他的头上，略微用力地揉了揉：“张继科，我们来打个赌吧，赌你一个礼拜以后就能学会游泳。”张继科迷蒙着眼睛转头去看他，却仍只看得清那双眼睛中带着的确信，他懵懵地点点头，却忘了和那人定下赌注。
2001年3月
“妈妈，你先回去嘛，我再练两组。”13岁的张继科又给自己加了任务量，徐锡英心疼却又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孩子，轻轻摇了摇头，转身离开了场馆。昏暗的灯光下，小小的张继科一板一板地练着反手，脑海里一遍一遍回想着教练的指导。今天队内比赛又输了，反手拧不上台，正手力道又有些欠缺，虽然已经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，可是哪怕一次失败也会刻骨铭心，像一根针扎在心里，时不时冒出头来，扎心的疼。手已经酸的抬不起拍子，可是内心深处就是堵着一口气，偏要把这板拉上去。
又是那个青年，默默地走到张继科面前，瘦削的身材在逆光下显得格外单薄，他没有说话，用力地击回了张继科没拉好的球，昏黄的灯光下，只看到那人眸光中带着些许挑衅和认真，他抬起左手，挥了挥手中的拍子：“要比一场么？”
张继科年少气盛，疲惫一时都化作斗劲，少年心志一起，便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。3：4，张继科握着球拍，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，望着昏黄的灯光，噗嗤笑出了声，正准备开口，那人一屁股坐在他旁边，手舞足蹈地夸赞他：“张继科，你打的太好了，你反手这么早就出雏形了呀，霸气反手拧!”话语中配上干脆利落的反手拧动作，大眼睛溢满着兴奋和不具名的崇拜，神采飞扬，感染得张继科也兴奋了起来，“你那个球再加一点旋转，上台就没有问题了，我就知道你是最厉害的，哈哈哈哈。”
“你认识我呀，老是跟着我。”张继科转过头，正对上那个人的眸子，突然觉得场馆的灯光有些刺眼，他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，赌气似地脱口而出。那个人没有搭腔，短暂的沉默让张继科有些心慌，他轻轻挪了挪手臂，从缝隙里偷偷琢磨那人的反应。那个人对上张继科偷偷漏出来的眼睛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，眼睛弯成一条线，眼尾脸颊都皱出了猫纹，像个小核桃：“那我是专门找张继科的呀，那你还不是张继科啦。”
“我当然是张继科！”张继科急了，把手中的拍子递给那人，力图证明自己的身份，“我的拍子就认识我。”
那人双手接过，手指反复摩挲着拍上刻着的张继科，打量了拍子良久，眼睛里情绪复杂，张继科有些看不明白，耸耸肩想要回拍子，那人却似乎没有还给他的意思，他疑惑地抬起头，那人拍了拍他的头，声音笃定：“张继科，我们来打个赌好么，未来的某一天，你一定会有真正认识你的拍子，就是很多人看到那个拍子就知道是张继科。”
“你又知道？”
“我当然知道，我以后会有很多你的拍子！”那人头上的呆毛跳动试图证实他说的话的真实性，“我保证，我发誓，你要不要跟我赌嘛。”眼前的这个人明明像比自己大十几岁的样子，却莫名自然的撒娇，张继科勾了勾嘴角，踮起脚伸出手压了压那嘚瑟的呆毛：“好，我们赌吧。”
2005年1月
一月的风像把利刃，一刀刀往裸露的肌肤划拉着，掺着肆意的大雪，狠狠地砸在行人的身上。路人都在白茫茫的一片雪里匆匆地走着，一刻也不愿意停留，走的速度快一点，就意味着能早一秒窝在有暖气的家里，抱着暖茶，舒舒服服地追上最新的电视剧集。十字路口的信号灯跳了很多次，匆匆走过了很多人，一个单薄的少年却一直呆立在雪中一动不动，他压低了帽檐，紧紧地盯着越积越厚的雪，白茫茫的雪光晃得眼睛生疼，似乎下一刻就再也看不见。要是真的什么都看不见的话，会不会好受一点，至少不会看到的都是望不到尽头的惨白，无论走多远都不会逃出去的风雪。他想。
“我愿变成童话里，你爱的那个天使。”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唱着走调的歌，拉回了少年涣散的思绪，皱了皱眉头，“张开双手，变成翅膀守护你……”那人似乎心情挺不错，调子雀跃得跳出了五线谱。
“你跑调了。”
“那你教我唱呀，嘿嘿。”那个人笑出了一排大白牙，头顶的呆毛抖了抖，一只手拽着少年的袖子晃了晃，“你不教我正确的调子，我继续唱啦，我觉得我唱的挺好的，我都练过好久啦！”然后准备开嗓，少年可能是忍受不了他的调，扯了扯嘴角补了一句：“你要相信，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。”“幸福和快乐是结局。”那人合上了少年的最后一句，递给少年一个煎饼果子，蹲下身帮少年系上散掉的鞋带，少年低头只能看到他圆圆的脑袋和屹立不倒的几根呆毛。
“喂，你觉得我是不是没有希望了呀。”和那人并排坐在积满雪的板凳上，喝着热豆浆啃着煎饼果子，天色渐晚，雪下得小了一些，扑在脸上温温柔柔的，张继科抬头看着在路灯下纷纷扰扰的雪花，“我不想打球了，乒乓球可太难了。”身旁的青年没有搭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，眼睛在雪花的映衬下美的惊心动魄。
“没有人能告诉我应该怎么办？出国打球，还是放弃乒乓球，就这样了。”狠狠地喝完最后一口热豆浆，少年把双腿放在了长凳上，把自己裹成一团，呈自我保护的状态，语气到后面有点哽咽。
“你喜欢乒乓球么？”
“啊？”
“你喜欢乒乓球的。你舍不得，再难也不会舍得。”那个声音变得坚定了起来，“想听一个故事么？我编的，哈哈。”没有等他回答，那人自顾自地讲了起来：“我认识一个孩子，他可能没有什么天赋吧，反正进了国家队之后教练都这么说他，他也信了，跟国家队其他人比起来，天赋太一般了，然后有个很好很好的哥哥告诉他，你要努力的话就能打出来，我相信你能跟我并肩。他当时已经是世界冠军，是国家队的未来之星，他却坚定的告诉那个孩子，我们要一起努力。”
“没过多久，他拿到了第一次世界单打冠军，和那个孩子差距越来越大，在接受采访时，他对着媒体说，如果那个孩子没有世界冠军，那是老天不开眼。当时大家都以为是笑话，但是他真的就陪着那个孩子一起加练到很晚，纠正他的每一个技术。结果那个孩子后面真的成为了媒体口中的黑马。”
“后来，在那个孩子的事业巅峰期，突然遭遇改球，所有人都盖章他打出来毫无希望，公开赛成绩和国内的比赛成绩都越来越差，甚至去打了一二队的升降比赛，那个哥哥也处于艰难的时期，相互鼓励都变得困难，那段时间呀，真的不知道未来在哪儿。”他仰头看着路灯下的飞雪，眼睛闪烁着一点晶莹，扬起的嘴角却分外眨眼，“但是，不舍得放弃呀，每次伤痛的受不了的时候，觉得自己还是喜欢乒乓球，所以咬牙坚持着，一坚持坚持了好多年。那个哥哥又重新回到了巅峰，那个孩子也开始适应新球，甚至取得了不错的成绩。”
“所以，张继科。你如果真的还喜欢乒乓球的话，回去吧，谁都不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。”
“你觉得我还有希望？”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球拍，上面刻着张继科的名字，正反面的胶都粘的很好，张继科疑惑地抬起头，那人笑意盈盈：“试试。”张继科听话的握住球拍，仍然是一头雾水，青年站了起来，从背后环绕住他的手，捏着他的手腕撕了一个大角度斜线，“无论多困难，一握住拍子，就感觉身体里有股热血在沸腾着，就想要去努力，拼命地打出来。我右手还是不如你好，哈哈。”挥球拍的手速带着冬天的风割的手生疼，但是却让张继科的血液逐渐加热至沸腾，我还年轻，还多的是机会。
“你到底是谁呀？”蹦蹦跳跳地在雪地里发泄了积攒在内心深处的不快，那人正打着手电筒趴在雪地里找乒乓球，嘴里嘟囔着乒乓球的价值不菲，“总感觉你跟我很熟。”
“哈？找到了！”那人转身坐在雪地上，头上脸上都粘着雪花，手里捏着个小小的乒乓球，开心得像个小傻子，听到张继科的疑问，楞了一下，突然笑得温柔，“我当然认识你啦，你是张继科呀！”
“哈？”
“张继科，你再试一次可以么？”青年把手握成话筒状对着张继科喊话，“我们打个赌吧。我们一起努力，我努力去争取我最想要的世界冠军，你争取开启张继科时代，好不好！”
看着他认真的双眼，张继科突然笑了起来，学着他的样子，把手握成话筒状对着他喊话：“好！我一定会回去的！”
2008年8月
“弟弟，你想不想知道C罗这场比赛赢了么？”，“弟弟，你累不累呀，你刚才那个球太厉害了！”，“科科弟弟，你是不是不打算理我啦”。张继科揉了揉开始出现嗡嗡嗡幻听的耳朵，无奈的转过身看了看那个大眼睛男孩子，这两年他很少再见到他，但他总是出现在自己很困惑的时候，以至于他都怀疑这看上去很年轻的青年只是自己的一个梦。
“小科科。”“科科弟弟~”随着他年龄的增大，这个青年似乎年龄没有变化，甚至可能倒着生长了，“张继科，你太坏了！”看着身边快炸毛的青年，张继科无奈地摇了摇头,义正言辞地纠正那人：“我20岁了，不是弟弟了！”
“哈哈哈，那我也比你大五岁呀，弟弟。”那人笑得一脸天真无邪，嗓门儿一如既往的大，“你的毛立起来了，我可以揉揉么？”
“不可以。”
“那你经常揉我的头发，特别不公平。”青年气鼓鼓地伸出爪子揉上了张继科的呆毛，大眼睛一秒笑出了皱纹，开始嘿嘿的坏笑。张继科有些无奈地任由他揉着头发，叛逆的小奶狗对着这张脸似乎一点脾气也发不出来：“为什么突然又来找我啦？”
“来看看你备战情况怎么样，顺便跟你打个赌，哈哈。”青年搭上张继科的肩膀，亲昵地蹭蹭他的肩膀，送给张继科一个wink，“我赌你全锦赛拿冠！我可以无偿陪你练球。”
“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有信心？”张继科迷茫地眨眨眼睛，认真记着眼前青年的长相，“为什么对我这么好？”
青年突然呆怔了半秒，训练馆的风扇呼啦啦地吹着，身边匆匆走过他或熟悉或仰望过的前辈，脑袋里瞬息万变略过的却只有一个人。
那个拿了世界冠军对媒体说如果他不拿世界冠军是老天不开眼的人，那个翻着他的训练日记，手把手教他改善技术的人，那个从里约回来，借着别人的微博对自己说“东京见”的人，那个在直播提到自己总是掩饰不住笑意的人，那个从不吝惜自己的宠溺和爱惜，把付出当作理所应当的人，那个成绩、人气都很突出，却始终平等地把身边最好的位置分给他的，不可缺少的人。
他眼中尽是温柔的笑意，“因为有个人呀，生日的时候总会留个愿望给我，相信我能够得偿所愿。我对他的好又怎能比得上他对我的万分之一。”
2009年3月
“张继科，我们来打最后一个赌吧。”
“这次又赌什么？”直通横滨，因为叛逆，失去了两站公开赛机会，也因此失去了世乒赛单打资格，张继科检讨着自己，语气中还带着情绪。
“赌这只是你的开始，是张继科时代的开始。”青年眼睛亮的像初生的太阳，蓦地扫开了张继科心中的阴霾，他突然想逗逗他。
“你又是这么笃定。”
“你还是不信我么？”小孩儿瞪大了眼睛，有些着急，一边跟着张继科往外走，一边手舞足蹈地用肢体语言让对方相信自己，“你看我哪次没有说准，你就是最厉害的张继科，大家都会知道你的名字的！”
“那你叫什么名字？”张继科笑着看着他，桃花眼上挑出好看的弧线，眼神温柔地似乎能溢出一汪春水。
“周雨。我叫周雨。”庭院的杏花缓缓飘落，滑出轻盈的弧线，落在周雨的肩头，他出奇认真，表情正式而凝重，向21岁的张继科介绍着自己。
“周雨。”张继科重复了一遍周雨的名字，咬咬牙说出了萦绕在心中很久的疑问，“你是不是认识未来的我，或许30岁，40岁的我？”听到这话，周雨本来就大的眼睛又瞪大了几分，张继科没等周雨回答，急急上前一步，又因为距离太近抱歉地退了半步：“我们两个是不是关系，很亲密？”周雨无奈地叹了口气，抬手遮住了张继科的眼睛，声音温柔而笃定：“是呀，最最最喜欢张继科了。”微风轻抚，带着淡淡的花香，似有一双无形的手，拉起了张继科的嘴角。
“张继科，再见了呀。”青年背上自己的包，消失在大门外的车流中，好久好久都没再出现。
“再见，周雨。”
2009年5月
那次惩罚果然如周雨所说成为了张继科的开始，在周雨消失后的第三周，事情有了转机，教练组决定给张继科一次机会，让他参加世乒赛的团体赛，这让张继科的生活开始繁忙了起来。“不久我们就可以相遇了”周雨走的时候，似乎元气满满地对自己许下了这样的承诺。怀着这样的期待，世乒赛和约定使得前方的生活都充满了前进的力量，每一拍都更加坚定。
“这次集训，据说有个刚上二队的小朋友和我们一起集训。”队友喋喋不休地在张继科耳边念叨着，想着怎么样给新来的小朋友一个惊喜或恶作剧，张继科被队友夸张的肢体动作逗笑，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大眼睛。那双眼睛不像记忆中那样，带着笃定、带着捉狭，带着深不可测的一汪深情，而是怯生生的带着敬畏，偷偷地打量着他，闪烁的眸光却柔和了张继科的嘴角，濡湿了他的眼睛。
“我叫周雨。”带着些许稚嫩却异常熟悉的声音萦绕在张继科的耳边，像一只小鹿撞上了张继科的左心房，一时间只听到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声音，开口时竟然紧张得有些哽咽：“我知道你叫周雨，一直都知道。”
2017年5月19日
“小雨，我们来打个赌吧。”送走庆生的朋友之后，张继科搂着周雨，把脑袋放在小孩儿的肩膀上蹭了蹭。
“好！”埋头回复祝福的小孩儿蓦地抬起头，猛地转过身搂住张继科的脖子，眸子里都是欣喜，“赌你世乒赛凯旋好不好。”张继科宠溺地将小孩儿拉的更近，用鼻尖蹭着他的鼻尖，声音低沉：“今天是你的生日，赌个关于你的：赌你生日许下的愿望都能成真好不好。”
“那我就会有一个健健康康的张继科了！”周雨眸中瞬间炸开了欣喜和憧憬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张继科，纯真而真诚。张继科蓦然一愣，眼底弥漫起水雾，像被扔下一块小石子般荡起水纹，张继科收紧了双臂，颤抖着贴上周雨的双唇，竟显得有些小心翼翼。觉察到了张继科的心思，周雨弯起嘴角，抬手摸了摸张继科的头发，加深了这个吻。月色如水，洒下了一地的清明和温柔缱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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辉煌时不忘你，低谷时不弃你。有人可以从低谷一路陪你走向盛名，也有人可以在盛名时把你珍藏心间，哥哥弟弟之间最令人感动的就是不弃不离的真心。当大多数人都肆意戏谑着小雨的天赋，在公众媒体上否定他的成绩的时候，只有哥哥一直坚信着他的弟弟能当世界冠军，能相约东京，给弟弟鼓励。所以我常常想，如果哥哥小时候能有一个人始终告诉他你可以，我敢跟你打赌，会是什么样。文中的灵感来源于东野圭吾的时生，是25岁的小雨穿越回到过去，认识不同年龄不同境遇下的继科。文中的赌约只下过一次赌注，其实赌约是哥哥的信仰，现在的赌约也希望能成为小雨的信仰，所以我文中的生日赌约其实给了小雨明年的世乒赛。但是小雨把生日愿望全给了继科，希望他能健健康康。文笔有点烂，希望能表达清楚这个梗。
祝周雨生日快乐，祝张继科世乒赛凯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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